“師兄你去哪了?你忘了今日要去吳府了嗎?”
前一日,吳府便約了司珩今日上門,結(jié)果洛鳶起床時并未見到人,便先去喂刺猬、準(zhǔn)備朝食了。但等她都準(zhǔn)備吃了,人還是不見蹤影,直到她吃完了才見到人從外面回來,衣袍有點亂,下裳還沾著泥,不知做什么去了。
“我沒忘。我就是…出去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?!彼剧褚荒樔魺o其事的答道,然后看見桌上洛鳶給自己留的朝食,便想坐下吃兩口,但像想起了什么,看了看自己的手,又去廚房洗了手才來。
洛鳶有些狐疑的打量了他一下,忽然在他衣袖上發(fā)現(xiàn)了一根雞毛,她蹙了下眉,伸手給他拈了下來,看了看,又靠近嗅了嗅他身上,這才想明白,有點無奈:“師兄,你身上怎會有雞毛?”
司珩也沒想到自己把雞毛帶回來了,卻依舊裝作無事發(fā)生的樣子,把對方手里的雞毛捏走丟掉了:“你別掉粥里了…可能是今早路過賣家禽的地方沾的吧?!?br/>
“可你路過怎還會沾上味兒?”
洛鳶見人回答不上,立刻無情的揭穿了他:“你是去屠夫家了吧?然后躲在人家雞圈里,看他們是不是真的殮了尸骸?”
司珩拿筷子的手一頓,有些怨念的轉(zhuǎn)過頭,幽幽道:“洛鳶,我可是你師兄,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么揭穿我?”
洛鳶輕哼了一聲:“誰叫我每回都能看出來。唉,我也是不明白你,為何每回都這么做…不是所有人都會感激你的。”
“我這次就是順道去看了看。而且我又不是為了要他們感激我,只是想善始善終罷了……”
洛鳶聽他這樣說,杏眸中流露出幾分擔(dān)憂,想了想,還是勸道:“那些來卜卦的人要怎么做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,若他們不愿按你說的做而遭了劫,那也是命數(shù)。你每回都去幫他們避劫,幫的過來嗎?有的人不感激就罷了,還要怪你多管閑事。你又不是神仙…”
“嗯嗯嗯,師妹說的對。那我先去換身衣裳,不然就要誤了時辰了?!彼剧窈苷J(rèn)真的聽她講完,卻贊同完她之后,就起身往自己房間走了。
“師兄!你到底有沒有聽進(jìn)去???”
洛鳶沒想到他就這么走了,總感覺自己的話都白說了。
那邊司珩換了身天青與蟹青的衣衫,然后帶上洛鳶幫他收拾好的東西,又把白菜裝進(jìn)專門的布兜里,系在腰間,就出門了。小刺猬不太情愿的在布兜里拱了兩下,小爪子扒住布兜邊邊,露出一雙小眼睛,眼睜睜看著竹屋離自己越來越遠(yuǎn),只好又鉆了回去,不再出來了。
司珩每回出門都喜歡把白菜也帶著,雖然刺猬生性膽小,但他總覺得這只聰明,偏要帶它見見世面,弄的白菜很是心煩,它討厭吵鬧的地方,卻又反抗不了,只能先一筆筆的記在心里。
他今日要去的吳府的家主是一位富商,也是玉都有名的善人,經(jīng)常做些施粥布藥的善事。此次是因為吳家主過幾日要去外城看一批貨,想請他卜一下此行吉兇。
結(jié)果吳家主倒是吉卦,但當(dāng)司珩見到吳家主的夫人和小女兒時,卻看出她們近日可能會遭遇禍?zhǔn)拢憬ㄗh她們這幾日最好不要出門。為此,他還得到了額外的銀錢。
等他高高興興拿著沉甸甸的錢袋準(zhǔn)備回家時,卻在庭院中瞧見了一人。
看穿著應(yīng)是府上護(hù)衛(wèi),束著利落的高馬尾,一身黑衣,身姿若竹挺拔,劍眉星目,是個極為英氣的年輕郎君,正手執(zhí)佩劍從長廊下走過。
司珩原先并未見過他,心中卻偏偏升起一股熟悉感,心跳也快了幾分,促使他調(diào)轉(zhuǎn)了方向,快步朝那郎君走去,直接將人攔了下來。直到走到近處,他才發(fā)覺心中的悸動越來越清晰,他按都按不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