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被兩尊“虛神”壓制。

    老太太也沒有坐以待斃，它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摸出一個瓷碗，里面只裝著一粒白米。

    江凡覺得這個碗的形制很奇怪，多看了兩眼，才認出來，這是民間一種古老職業(yè)：問米婆，用的東西，叫覡（xí）碗。

    不是用來吃飯的，而是專門盛生米，進行通靈占卜的東西。

    他記得小時候和老爺子去其它村跑業(yè)務，就遇到過一個米婆，對方搶了他們生意，也不能說是搶，畢竟那是別人先和主人家聯(lián)系上的，只不過老爺子說，這個單子，和他們有緣，所以認定被搶活了。

    然后他就帶著江凡，一路找到了那個米婆家里。

    趁著她不在家，把她養(yǎng)的一只下蛋老母雞偷了，還撬開門鎖，摔了別人兩只碗，那兩只碗，任何一只上面雕刻的花紋，都比眼前米婆的覡碗精美細致得多。

    隨后還打倒了別人祖宗牌匾，又找出壓在箱子底下的幾張陳年符箓給撕了。

    老爺子從小就教導江凡。

    做人一定要善良，要大度，要誠實。

    但做騙子，不需要。

    老頭也的確是這樣一個人，爺孫倆在當?shù)貛讉€村，是出了名的山村惡霸，走到哪里，就要坑蒙拐騙、強取豪奪到哪里。

    記得當時兩人走出了兩里地，還能聽到后面?zhèn)鱽砟莻€米婆扯著嗓子，罵“砍腦殼”的聲音。

    “蒙騙人的把戲，你騙得了別人，還騙得了同行？”江凡冷笑一聲，不覺得老太太可以翻起什么風浪。

    對方則低著頭，念叨著一大段常人聽不懂的咒語，眼皮上翻，渾身痙攣，就跟被什么東西上身了一樣。

    下一刻，那粒米跳出，像活過來了一樣，蹦跶幾下，落到了江凡腳上。

    緊接著他的臉色變了。

    因為自己的詛咒「踩影子」，瞬間失去了效果，他感覺腳下踩著的東西，一下變成了空氣。

    下一秒，被他死死鉗制住的老太太，就詭異的消失在了原地。

    “這是什么情況……變成鬼之后，原本虛假的手段，也被賦予了真正的力量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