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武鎮(zhèn)做不到,唐玉泉也不行,王富貴自己同樣不敢狂言。
“可惜,數(shù)量少了一些?!苯拇ㄟ呎f邊看向一旁,目光中,王富貴撐著手正在發(fā)呆。
江武鎮(zhèn)有樣學樣,也用大手撐住腦袋,可那股神韻卻偏了十萬八千里,直接惹來哥哥的嫌棄,腦門挨了一記輕彈后,撇嘴歪頭,換上自己熟悉的坐姿。
“王兄有什么煩惱?”
“你說,人在激流中,為了求生,會選擇成團帶刺的荊棘,還是攔腰制成的枷鎖?!?br/>
王富貴淡淡問道,視線沒有絲毫波動,江文川沉吟了一會,才緩緩回道。
“擁抱荊棘,或許可以獲得短暫的力量,可荊棘帶來的傷害,會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,所以,我選擇枷鎖,保留自己的機會?!?br/>
王富貴微微點頭,思考了一會,突然扭頭繼續(xù)問道。
“如果不選呢?”
“不選?”
“對,靠自己在激流中生存下去。”
江文川顯然被問住了,他放下書本,開始皺眉沉思。
然而提問的人卻似乎想通了什么。
激流是兩部分組成的,激流和枷鎖各占一半,無論倒向誰,既然受到庇護,就同樣會被限制。
他和安大明的爭斗,其實從一開始就確定了過程,衡家是最關鍵的轉(zhuǎn)折點,王富貴希望得到它,有了衡家?guī)资甑膶嵙Ψe累,王氏布行就能以最快速度占領市場。
反之亦然,安大明早就對衡家虎視眈眈,王富貴的加入,讓戰(zhàn)局得到了極快的推進,如果不盡快完成并購,等王富貴漸漸做到做強,聯(lián)合衡家,自己這邊將備受制約。
其實安大明也曾想過直接吃掉王氏布行,可飯莊的經(jīng)歷告訴他,王富貴不可能輕松被擺平,而他們的相爭,最后導致的就是其他人迅速崛起,屆時偷雞不成反蝕把米,得不償失。
所以,兩人‘默契’的沒有即刻出手,所有矛盾和機會全都聚集在衡天青身上。
何去何從,是啊,何去何從呢,王富貴暗自感嘆。
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最后一天,衡天青會怎么選擇,帶上枷鎖,還是冒險一戰(zhàn)?
該死的期待感,真讓人著迷,王富貴將桌上的酒一飲而盡,陽光在酒杯中蕩漾,最后沒入云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