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花咽了口唾沫,喉嚨有些艱澀。
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。我只是個普通的山野女子,怎么可能認識你說的什么草藥?這在我們農(nóng)家人眼里,分明就是雜草。這年頭,就算再怎么勤勞,誰家院子里不會長些雜草?再說了,小姐你問我這個做噩什么?難道你說這雜草長在我們家院里就有罪?”
淳于霜搖搖頭。
“當(dāng)然不會。刑部是執(zhí)掌天下刑事案件的地方,公平公正,可不會因為家中有雜草就判斷一個人有罪?!?br/>
“既然如此……”
只是金花這口氣還沒喘允,就聽見淳于霜的聲音悄悄響起。
“可我似乎并沒有說過這草實在你家院子里挖的吧?咱們現(xiàn)在不是在醞釀姑娘家中?為何你覺得我手里的草是你家的?難道說,你家也有這樣的草?”
金花的臉有些白,但卻依舊不肯承認。
“那自然是因為大人您問的是我,如果問的是其他人,她們也會覺得你說的是她家的東西。否則,你怎么不問別人,偏來問我?”
“不錯?!?br/>
淳于霜拍拍手,其實比較佩服金花姑娘。這姑娘雖然看起來似乎不太聰明,但人家是真正的大智若愚。雖說給余朗這樣的人做外室眼光不太好,但這膽色可是一等一的好。這都已經(jīng)問到臉上了,卻還是淡定的很。
當(dāng)然,如果只有這點兒,可抹不掉自己的嫌疑。
“金花姑娘,為何要如此抵抗?這分明是最簡單不過的問話。不過,你既然說起這個來了,我也想起另外一件事?!?br/>
淳于霜將這棵焉頭焉腦的青草放在桌子上,一時間所有人都忍不住將目光投了過去。
這時候,桐花巷的木老幾個也被請了過來,看見那青草,卻都有些茫然,表示自己并沒有見過這雜草。當(dāng)聽到轉(zhuǎn)述的金花的話之后都搖頭了。
“大人說笑了。咱們這桐花巷雖然小,但位置好啊,每家每戶就那么大地方,怎么能不好好用?每一寸地方都得規(guī)整好,像這小菜園,那種什么應(yīng)季青菜都得提前計劃好。畢竟在皇城里,就算是一把青菜,都得花銅板買,能自己種出來不是省了錢嗎?誰會跟錢過不去?所以別說雜草了,有些人家連盆花都不舍得買,怎么可能浪費好端端的土地讓它長雜草?”
“是啊,我家那屁股大小的地方都種了小青菜哎老姐姐你戳我干啥?哦哦哦,實在是對不住啊,我老婆子年紀大了,說話不太過腦子,冒昧了,冒昧了?!?br/>
淳于霜輕咳幾聲,她雖說在官場上彪悍些,敢和男人搶奪,可卻少見這些鄉(xiāng)里俚語,這會兒有些不自在,可偏頭看看應(yīng)九闕,發(fā)現(xiàn)這位卻一點兒都沒不自在,甚至還嘿嘿笑了幾下,十分不符合一個大家閨秀應(yīng)該有的樣子。
但是想想這位從小在莊子上長大,應(yīng)該是習(xí)慣了吧。
轉(zhuǎn)回正題上,淳于霜繼續(xù)發(fā)揮。
“所以金花姑娘,為何你說的常見雜草,這幾位老人家都沒見過?更神奇的是,這雜草不在桐花巷杏花巷這些地方的人家家里生長,偏偏在你家里,和蕓娘姑娘家里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