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榻上已經(jīng)是一片狼藉,衣褲鞋襪也亂作一團堆在地上。
其實修士的體力與凡人不可比較,別說只是幾個時辰的情事,平日里只要調(diào)動靈氣運轉(zhuǎn),連著趕上幾天的路,煉丹煉器個把月的都是有可能的。不過此時大概是人類的天性使然,兩人都沒有動彈。
從傍晚折騰到夜深,房間里連燈都沒有點亮過。在夜色中,聶世云有些懶洋洋地翻了個身。
“今夜就宿在這里吧?!甭櫴涝瓢咽执钤诘园兹莸男乜谏?。
翟白容的胸口遍布著紫紅的痕跡,還有某些不可言述的牙印,他想了想,最終還是應(yīng)了聲“好”。
氣氛這樣好,聶世云也沒有心情下床去收拾一地狼藉,而是這樣扯了被子過來,兩人就這么躺著睡下了。
對修士來說,睡覺不是必要的。不過之前兩人也許是情欲一朝被點燃,一發(fā)不可收拾,實在是做得狠了,次日竟然都日上竿頭才悠悠醒來。
翟白容曾說過自己睡覺的時候總有夢魘,這天晚上卻睡得很是安穩(wěn),一覺到天明。
睜開眼之時,翟白容有一瞬間思路斷了線。在并不熟悉的環(huán)境醒來,身后有另一個人的氣息,翟白容翻過身去,前一晚瘋狂的經(jīng)歷才逐漸回到了腦海里。
聶世云的眉眼五官都稱不上是什么風(fēng)華絕代的美男子,雖然也算得上俊朗,但在大部分人眼中卻也只是堪堪中上,連初見之時翟白容也覺得對方平平無奇——尤其是與自己還有段銘玉周身的那一圈兒人比起來,更是存在感不強。只是后來接觸得久了,他越發(fā)覺得此人處處神奇,難以琢磨。再回想起來,這種中庸之感應(yīng)該也是本人平時有意為之。
翟白容這樣看著,只覺得聶世云閉著的眼皮之下眼珠似是動了動,嘆了口氣:“既然醒了,干什么裝睡。”
聶世云笑著睜眼:“想等等看,你盯了我這樣久,是不是要有些什么小動作?!?br/>
“只是醒來一時間沒回過神罷了。”翟白容坐起身子來。修士的皮外傷本來就恢復(fù)得很快,昨夜的種種痕跡已經(jīng)消失了大半,都不需要喝什么藥劑,再過半天就會全無蹤跡了。
“就起了?”聶世云跟著一同撐起身來。他也睡醒了,若不是旁邊有人躺著,其實他也早就起來了。翟白容掀開被子,撩開羅幃,坐在床沿邊去地上那亂作一團的衣物里尋自己的那件。聶世云從后面環(huán)上他的腰,隔著他睡得凌亂的發(fā)絲在后頸上親昵地用嘴唇貼了上去。
他呼出的氣息吹到翟白容皮膚上,翟白容下意識縮了一下脖子,忍不住笑了。
“你怕癢?”
“?!e鬧我……現(xiàn)下不做了?!钡园兹莞杏X聶世云手在身上亂摸,倒也沒有躲開,只是轉(zhuǎn)過頭去這樣好好說著。聶世云聽了倒也沒有接著弄他,在唇上親了一下,就收了手,隨翟白容一道起了。
雖然依舊進退有度,不過顯然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不同了,像是某種彼此之間心知肚明的關(guān)系在暗中滋生了一般。
好險差點因為情事忘了昨天說到一半的正事,聶世云將齊妙菡給他的靈草給翟白容看,詢問他能否煉制。
“藍(lán)磷花、冰靈草……雖然不能說是罕見,不過都是不便宜的東西,而且在這妖修地界是絕看不到的,”翟白容看過后細(xì)細(xì)講解了一番,“品音閣將北部能種植靈草的地方幾乎收入囊中,這兩樣?xùn)|西都是他們獨有的,野生的很是難尋。還好齊道友送來這些的時候這里已經(jīng)入秋,若還是夏天,怕不是馬上就要靈力枯竭了?!?br/>
聶世云心中無語,想著這樣的事兒齊妙菡怎么早不提醒,怕不是那丫頭自己也壓根就對其門派的特產(chǎn)靈草一知半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