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五點，天微微亮。顧城起身去看沈繼，見他面色紅潤，知道這是退燒了。

    拿體溫計量了量，37.3攝氏度。還行，再養(yǎng)養(yǎng)就正常了。

    拿起小鋁鍋，加了點水，架在火上烤。

    米有些少，顧城從包里拿了個壓縮餅干出來，掰下一小塊兒煮著。

    外頭還在下雨，顧城有些煩躁。等飯好，叫醒沈繼：“起來吃飯了?！?br/>
    雖然退了燒，可沈繼渾身沒勁。艱難地撐著身子坐起來，問了句：“幾點了？”

    “五點多，外頭下著雨，天色有些黑。”

    沈繼有些遺憾：“這樣啊，居然還沒停。”以為雨停之前他們不會離開。

    顧城卻說：“嗯，等一會兒天大亮了，我背你離開?！?br/>
    沈繼沉默兩秒，才說：“那就麻煩你了。”

    顧城忙說不用，將小鋁鍋遞過去：“快吃吧，中午可能沒時間吃飯，你多吃點?！?br/>
    沈繼看著黏糊糊的一鍋，一點胃口都沒有。

    可他不能不吃，而且還得裝出很好吃的樣子：“這什么呀？”

    “昨晚的米粥，加了些壓縮餅干?！?br/>
    “哦?！彪y怪這么難吃，還有一股苦苦的味道。

    “你吃了嗎？”沈繼問。

    顧城搖頭：“我不餓。”

    沈繼沒強求，心想肯定是嘗過，覺得巨難吃，才說不餓的。

    既然如此，他就光鍋了。將糊糊全部喝下，一點都不剩。

    顧城滿意地點點頭，就著外頭的雨水洗干凈鍋。然后坐下來，閉目養(yǎng)神。

    半個小時后，沈繼打起了呼。顧城過去推了推，沒醒。使勁掐了他一下，還是沒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