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夜風嗚嗚的吹著,柳若正坐在榻上,盤點著銀錢,這些年,攢了不少積蓄,用來請繡娘也足夠。
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,柳若將銀錢放在被子底下,整理了一下衣襟去開了房門。
夜有些昏沉,清冷的月光照出蘇溫的面容,進屋后,蘇溫道:“柳質(zhì)今天可是破費了,那鋪面的掌柜不想出這個鋪面,他愣是拿銀錢砸了來,這是地契,你收好?!彼龑⑹掷锏哪菑埣堖f給柳若。
柳若接過,道:“謝謝娘?!?br/>
蘇溫牽唇一笑,“咱們呀,就慢慢的將他的錢轉(zhuǎn)到咱們手里,半分也不給那娘倆留?!?br/>
用著蘇家的錢過了這些年的舒心日子,也該讓他們還回來了。
翌日,天際還灰蒙蒙的,柳若便出了府,不過一夜的功夫,秀云坊已經(jīng)空了,以前擺在鋪子里的衣服都被收走了,她站在空蕩蕩的鋪子里,臉上泛起一抹喜色。
飄泊了這么多年,她終于也能有個安定的立身之處了。
在鋪子里呆了半響,她又走到外面看了眼,秀云坊的牌匾已經(jīng)撤了,她轉(zhuǎn)身走到了街上,探尋到了一個木匠家。
有些潮濕的青石板路上長著苔蘚,柳若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,木質(zhì)門上透露著陳舊的氣氛,她敲了敲門,來開門的是一個有些年紀的老伯。
她抬步買過了門檻,問到:“老伯,您可會做牌匾?”
老伯彎著身子,有些聽不清的道:“你說啥?”
柳若又提高了聲音說了一遍,老伯有些迷茫,道:“人老了,耳朵不好使嘍,姑娘你再說一遍你要干啥?”
柳若湊近了幾步,剛想在說一遍,聽到屋內(nèi)傳來了一道粗沉的聲音。
“吳伯,這位姑娘說要做個牌匾?!彼曇舾叩挠行┱鸲?,吳伯這次聽清楚了,他點了點頭,道:“姑娘要個什么材質(zhì)的?”他指著一個矮桌上的幾種木頭問道。
桌上擺著金絲楠木,桃木,梨花木,紫葉檀,柳若對木頭不太了解,便問道:“哪一種木頭做牌匾比較好?”
她盡力提高了聲音,可老伯卻還是有些聽不清,原本在屋內(nèi)的男子出來了。
他道:“姑娘要是想做牌匾,這楠木是最好的,耐腐耐蝕,經(jīng)年不朽。”
他一出來,柳若愣了愣,這人正是王武桐。
他手里拿著一把刀和一個磨石,正磨著刀。
吳伯和王武桐齊齊看著她,她趕忙道:“做個楠木的吧,牌匾上刻平繡坊三個字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