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這詭失土行神力之事,一眾五行弟子結束神修都會各自回殿,也不在外停留,候卿于戒律殿結束神修后便也就直接回神殿,不再出不周山結界。赤嬈更是被共工嚴密保護了起來,幾乎不再讓她出神殿一步,于是,這捉迷藏的游戲是不能再玩了,但這每日午后的一個時辰卻沒有取消,赤嬈仍會纏著候卿陪她玩耍,共工對此則不聞不問,每次遇著了還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,那神情看得候卿頗有些牙癢癢。
如此過了五日,候卿便受不了了,別說他根本不喜玩甚丟石子、投壺、斗草的游戲,即便是勉強玩著了,卻受不住赤嬈每次都撒潑打滾地非要贏,還動不動就動手的架勢。
可候卿即便是躲過了那個時辰,只要不到入夜時分回殿,都逃不過赤嬈的糾纏,他又萬萬不想誤了神修,便想尋個僻靜之處,但如今不周山上四處都是到處巡邏的神獸,并無一處合適。
候卿這便又想到了那棵銀杏,覺著還是那里最宜神修,反正就在不周山結界旁,雖說他未成年仍不可出神界,但之前一直去也并未如何,且共工今日并不在不周山,這便管不了那許多,準備下山去了。為了不被巡邏的神獸撞見引來不必要的麻煩,候卿決定試一試御靈飛行,因極速之下,勿說是神獸,甚至都能躲過上神的感應!
候卿觀察了一會,乘著空隙,瞬化出土靈翼,輔以神速,猛地向山下沖去。
候卿的御靈飛行已然十分純熟,轉眼間已快至不周山結界處,卻忽見一身影突然迎面竄來,眼看著便要撞上,一瞬間候卿只覺一股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,便見一條閉著眼的土靈龍呼嘯著向他沖來,候卿下意識揮動土靈翼往一側急退,作勢收回土靈翼的剎那,立即化出了守御盾!
說時遲那時快,土靈龍轟然擊中了守御盾,盾碎的剎那候卿又已化出土靈翼繼續(xù)往后急退,不過那土靈龍卻并未追來,頃刻間消散而去。
待塵埃落定,候卿瞇著眼定睛一看,那身影竟是子彥!
而與此同時,候卿終是感應到了子彥的神氣,在此之前,即便是雙方交手時,他都根本沒有感應到!子彥應是掩了氣息,且又從結界外回來,候卿不禁有些訝異,便見子彥似乎亦有些怔愣,只是幾息間已恢復如常,關切道:“卿師弟?!方才沒傷著你罷?”
候卿搖了搖頭,便見子彥已走上前來,沖他笑了笑,嘆道:“卿師弟竟已如此了得,方才我那招土龍卷雖未盡力,靈龍雙眼未睜,但好歹也是高階神術了,卿師弟竟能抵御下來,真是后生可畏啊。”
候卿仍有些疑惑,一時間也沒回應,便聽子彥繼續(xù)道:“我這急著要去向師父復命,匆匆忙忙地,差點撞到了你,還好有驚無險?!?br/>
聽其之言,候卿料想子彥應是出去辦事的,不由神色一松,卻聽他又問道:“卿師弟這是……要出結界?”
候卿有一瞬的猶豫,倒不是疑心甚,只是他如今私自出結界算是有違神規(guī),若是告訴了子彥,怕子彥會為難該不該上報。卻聽子彥輕笑道:“放心罷,我才不會說出去,我又不是龍師弟,一板一眼的,只要你不是去做傷天害理的事,沒甚打緊的。不瞞你說,我從前也悄悄溜出去過?!?br/>
對此,候卿倒沒有太驚訝,子彥平日里對跟著他修習的弟子們也是這般有些寵溺的。候卿遂指了指結界外銀杏樹的位置,道:“那里有棵銀杏,我要去那神修,到天黑便回來,不會在結界外過夜的,晚上會回寢殿?!?br/>
他沒有說蟲蛹之事,怕說多了會給蟲蛹惹甚麻煩,本以為子彥可能要問上兩句類似為何要出結界神修云云,正琢磨要怎么回應,卻聽子彥問道:“待外頭天黑你就回來?直接回寢殿?”
“是啊,晚上總要回寢殿啊?!焙蚯涿H淮鸬馈?br/>
便見子彥緩緩點了點頭,說道:“那你小心些,我還要去尋師父,這便先走了。”說完又化出土靈龍踩在腳下,轉瞬間已飛出了候卿視線。
候卿便也未再停留,乘著巡邏神獸還未出現(xiàn),迅速化出土靈翼,頃刻間飛出了結界。
然而今日的銀杏樹下,卻總讓候卿覺著有些異樣,而那蟲蛹也總是發(fā)著亮光,閃閃滅滅的,好似要告訴他什么,但這蟲語太過復雜,他并看不太明白,怕是只有女巫戚才能看懂了。
候卿在樹下四下察看了一番,卻又未發(fā)現(xiàn)有何不妥,便還是盤坐下來準備開始神修。但當他催動神力時,心里的異樣之感尤甚,隱隱間有一種莫名的感應,指向了他身后的樹根處。候卿不禁往后挪了一些,伸手摸向那處樹根,只覺感應更甚!
平日里并不會這般,莫不是眼下這樹根下埋著什么?好奇心起,候卿催動神力對著那塊樹根處的泥土揚了揚手,便見那些泥土自己動了起來,漸漸分成兩堆,露出一個小圓坑,候卿湊上去一看,只見里面竟放著一顆晶瑩剔透的珠狀物,正隱隱泛著金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