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恨師兄么?”
在漫長而煎熬的沉默相對后,洛陽開口了。問出這個問題后,他突然覺得輕松了很多。
花欄半邊臉腫了,看起來有幾分好笑。
洛陽每一次打他,他那張淡漠的臉總會被打得懵憧那么一陣,只有那么一陣,他最像他乖順的師弟。
“我沒有恨過誰,”花欄平靜了下來,輕輕說,“我到底是尊愛著我的大師兄的,所以你不要讓我恨你?!?br/>
“我就是你的大師兄?!甭尻柤m正他。
花欄看著他的眼神,就像透過他遙遙眺望某個影子。
“我的師兄,死在他閉關(guān)的洞府里了。”
花欄:這句臺詞甩出來,真是土酷土酷的。
系統(tǒng):你看他的表情,就像便秘了五百年一樣。
花欄:噫……他有表情嗎?
靈隼盤旋在白玉京主峰上空,發(fā)出尖長的鳴叫。
見洛陽終于從禁地出來,它俯沖而下,在接近地面時減速,平穩(wěn)地落在主人縫著肩墊的左肩上。
洛陽從猛禽爪上的傳訊筒中抽出一卷白紙,展開,字跡逐行浮現(xiàn)。
每一個字,都是泣血。
每一行字,都承著成千上萬條人命。
靈隼銀灰色的被羽下鮮血如同纖細(xì)的紅手指般伸探出來,洛陽將這只陪伴自己千年的忠禽托付給留守門人,遂命令道:
“敲鐘。立刻召集金丹以上內(nèi)門弟子,煉氣以上外門弟子,打開所有傳送陣,隨我馳援前線?!?br/>
三千飛劍匯長空,直教天色疑已晚。
掌門以劍鞘震地,人群立刻鴉雀無聲。
這些年輕的修士,其中一半還不明白戰(zhàn)爭的殘酷??纯此麄儚?qiáng)壓興奮的臉——多么稚嫩的臉,而他,洛陽想——他要將他們帶上刑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