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花點齋是格城郊外的一家古典糕點店,坐落于寒鴉江百年古梧桐樹旁的南側(cè),面積不大,只容得下三套桌椅,但陳設(shè)講究,一寸一米都精致典雅,店內(nèi)鮮花綠植常年不敗,一架檀香木的古琴、一架檀香木的書架,令齋內(nèi)常年氤氳低沉的幽香,書畫古玩更是豐富,乍一進(jìn)去,常讓人誤以為進(jìn)入了古代世家公子的書房。
白馬是西花點齋的掌柜,旁人只知其姓名和年齡,其他信息不詳,齋內(nèi)僅兩個店員,一個負(fù)責(zé)上糕品、收碗碟,一個負(fù)責(zé)控洗食材和清潔衛(wèi)生,糕點的選材制作全由掌柜一人完成,沒有菜單,一天僅營業(yè)四個時辰,糕點和茶的價格更是貴的離譜,饒是這樣,西花點齋仍然每天滿坐,并且不接受預(yù)約,要是剛好四五桌人撞到一起,都要進(jìn)店,掌柜直接拿個簽盒出來,每桌一個代表抽簽,都抽到“入”的可進(jìn),剩下的只能悻悻而歸了。
不因別的,只因糕點令人過口難忘,茶水令人清心滌骨,掌柜心情好的時候還會親自焚香撫琴,寒鴉江本就靜謐,西花點齋更是臥在百年梧桐之下,其雅其靜,不容質(zhì)疑。
時值初春,掌柜白馬一早便驅(qū)車去歸雁山采海棠和桃花,好回來做香霧糕,今日的茶點便是桃海香霧配胭脂冰雪茶,海棠和桃花雖然易得,然城市之中難免污染,花瓣不夠清甜,也不夠精神,難以制成好糕,所以白馬不怕麻煩,驅(qū)車一百多里來到歸雁山,到達(dá)山腳以后,自有人上來迎接。
“掌柜,今日來得早,要取什么花,我陪你上去”迎面走來一個中年男人,十分恭敬的上前來接白馬手中的裝有冰塊的保鮮盒。
“阿幽,今日不必你,我自己去罷,正是春天,花開得好,我也順路看看花草”白馬沒有將保鮮盒給阿幽,自己踩著登山靴入了山道。
阿幽在背后點頭:好,你注意安全。
歸雁山是阿幽承包的山上果園,以前山上多種橘子和蜜桃,自從認(rèn)識白掌柜以后,阿幽發(fā)現(xiàn),種些花草要比種果樹賺錢,只她一個客戶,就足以養(yǎng)活阿幽一家人了。
起初阿幽喚她白老板,可白馬一再強調(diào),她是西花點齋掌柜,喚她掌柜就好,阿幽暗暗稱奇,現(xiàn)在都2019年了,竟還有人用掌柜一稱,也是罕見。
白馬請阿幽去西花點齋做過客,阿幽嘗過她做的點心和茶,自從更努力完善山中的花草,他從來不知這些平淡無奇的花草,通過白掌柜的手,能夠脫胎換骨,一嘗驚人。
白馬提著保鮮盒一口氣爬到了半山腰,賞了半個時辰的花,看了半個時辰的云,摘了海棠和桃花放入保鮮盒內(nèi),正準(zhǔn)備收拾東西返程,天上突然閃下一道奇光,接著便見四道光芒直直墜下,有兩道墜進(jìn)了格城的西邊,有兩道墜在了白馬身旁的海棠花叢中,砰一聲,花和葉子一陣翻飛,便聽見驚呼的人語聲。
“該死,我的腿好像傷了……”
“唉哎,我的脖子,脖子扭了”
白馬楞在原地許久,心怦怦地亂跳,壯起膽子,才小心翼翼地?fù)炝烁髯尤グ腔▍病?br/>
這時,花叢中的不明生物從中爬了出來,白馬這才看清,是兩個著漢服的小美女,她長長松了一口氣,原來是人!不知她們怎的從天上墜下?
“你們還好嗎?”
“啊,你是誰?”那二人大吃一驚,害怕地縮到一起。
白馬笑了:我橫豎是個女人,不會把你們怎么樣,只是問問你們有沒受傷,我并不愛管別人閑事,你們既然無事,那我就走了。
那二人并不信任白馬,也沒有挽留她的意思,自顧自地說話:湘云,這是哪里?寶姐姐呢?寶玉呢?
“我何嘗知道這是哪兒,沒有一個活人,有、剛剛倒是有一個,也走了,而且穿得稀奇,并不似我們?!?br/>
“這可要嚇?biāo)廊肆?,平白無故地就跑到了這個鬼地方,如何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