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原白馬一看任務(wù)獎勵,敢情這是能將練習(xí)時間濃縮的超能力嗎?慘,弱雞到需要用超能力來救了。在早班會之前,北原白馬一直待在音樂教室內(nèi)輔導(dǎo)兩人,在此之前,都沒有人過來?!办F島同學(xué)進步很大,磯源,還是要多練。”“謝謝老師——”兩人和北原白馬道別后,就離開音樂教室,輕輕地拉上門。來到樂器管理室,磯源裕香將上低音號放進樂器盒里,淡淡的鍍金管身表面,倒映出她還殘留著幾分稚氣的輪廓?!按壴磳W(xué)姐練習(xí)上低音號多久了?”霧島真依凝視著上低音號,鍍金部分早已掉得零碎,不過部內(nèi)大部分的樂器差不多都是這樣的,都抱著畢竟不是自己的就疏于保養(yǎng)。像她這樣,自己買樂器的學(xué)生還是少數(shù)。磯源裕香一臉尷尬地側(cè)著頭,苦笑著說:“從入學(xué)的時候就開始練習(xí)了。”“哦,兩年多了?!膘F島真依的目光在一瞬間閃過狐疑,因為她的上低音號并不出彩,和同年級的人相差過多。磯源裕香知道她想說什么,卻又礙于長者關(guān)系不敢說,只能羞澀地笑道:“我天賦不是很好,當(dāng)初入部只是覺得朋友們都在這里,大家在一起很開心?!本拖癞?dāng)初文理分科一樣,其實她是喜歡理科的,但齋藤晴鳥去了文科,所以她也去了文科。“我天賦也不高,主要是北原老師教的好,很透徹。”霧島真依謙虛地說。然而磯源裕香卻對她前句說法不表贊同:“你天賦肯定好,北原老師剛剛教導(dǎo)你的時間,比教導(dǎo)我多了去了。”霧島真依恍然發(fā)覺自己可能說錯了話,臉上擠出一抹僵硬的笑,逃避似地將雙簧管放進樂器盒內(nèi)?!办F島學(xué)妹會覺得吹奏部情況很糟糕嗎?”“我?我不知道?!币荒晟恍枰草啿坏疥P(guān)心這些吧。磯源裕香撥弄了下樂器盒上的海綿寶寶掛飾,笑著說道:“今年一年生肉眼可見的強,特別是小號組的那個久野學(xué)妹,隱約有長瀨同學(xué)的影子?!膘F島真依大感敬佩地點頭,她曾經(jīng)有聽過久野立華的吹奏,每一粒音符都仿佛是被精心雕琢的寶石,在空氣中閃耀著獨特的光芒。她簡直太有活力了,說是大海里肆意游蕩的鯨魚也不為過,每次躍出水面,都能濺起一大波燦金金的海水?!叭绻约夹g(shù)來定,她肯定是小號的組長兼第一旋律的,不過這種事還是要三年生來?!膘F島真依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句話。這是能和她說的嗎?這個學(xué)姐為什么一點心眼都沒有?明明也是三年生。就在這時,樂器管理室又進來一個人。是神崎惠理。像是詫異兩人會在一起,神崎惠理始終緊閉的嘴唇微微開闔,卻什么都沒說,徑直走到樂器柜前,取出自己的雙簧管樂器盒。“惠理你現(xiàn)在要練習(xí)?快早班會了?!贝壴丛O闾嵝训馈I衿榛堇磉t鈍地抬起眼簾,黝黑的瞳孔像是慵懶至極般,一動都不想動。“保養(yǎng)。”“哦......那我先走啦?!薄班??!鄙衿榛堇砝w長白皙的手指極為靈敏,裝卸雙簧管的動作讓霧島真依看了的都忍不住稱奇。涂抹潤滑油、鍵位保養(yǎng)、清潔鍵桿、檢查螺絲.......手法極盡溫柔,宛如在對待一個新出生的嬰孩般。應(yīng)該是她自己的,霧島真依想?!吧衿閷W(xué)姐很喜歡吹雙簧管吧?”她笑著問道。結(jié)果神崎惠理擦拭管身的手忽然停止,窗外的陽光燦爛,滲進管理室的陽光爬上了她白皙的雙腿。棒球的吆喝聲從操場上傳來,唯獨這里和世界隔著一層單薄的紗。她低下頭說:“我,從來沒有覺得吹雙簧管開心過?!甭曇魪纳衿榛堇砗韲档目p隙中漏出來,光的粒子逐漸爬上她的臉頰,在這片光影下,霧島真依甚至能看見少女臉上的細微絨毛?!罢O?”霧島真依驚愕地發(fā)出聲響。神崎惠理將保養(yǎng)好的雙簧管放進琴盒里,雙眼無力地望著她問:“我能走了嗎?”“誒?”霧島真依啐了一口唾沫,她或許以為自己還要問些什么,于是不由自主地說,“請......請?!鄙衿榛堇硐竦玫搅恕赋鰪S許可證」的布偶,往管理室外走去?!缟希痹遵R都待在音樂教室里,開始改編創(chuàng)作大管為主旋律的樂譜。對于他這個專業(yè)的人來說,改編樂譜不是難事,難的是在改編的同時,要考慮整個吹奏部的音域平衡。工作量很大,今天趕出來是不太可能了。“北原老師,您在忙嗎?”第一節(jié)課間,齋藤晴鳥就來到了活動教室。從百褶裙下露出的纖細雙腿,和白色室內(nèi)鞋,看起來很是顯眼?!坝惺裁词拢俊北痹遵R招呼她進來。齋藤晴鳥脫下鞋子,踏上木制地板。少女恰到好處的細腰,還有隨著步伐而輕輕搖擺的百褶裙,只是一小段路,就能讓她走出天路一般的感覺?!斑@是參與北海道音樂大會行進的名單,一共六十六個人?!饼S藤晴鳥遞出了一份報表,上面寫明了參與人員,以及統(tǒng)一服裝的預(yù)估消費和新樂器補充。服裝分為批發(fā)購買、租賃兩種,一套制服差不多在九千円。六十六個人,快要六十萬円了。“放這里吧?!薄澳炌旰?,我還要上交給學(xué)生會?!薄安挥?,我直接給教導(dǎo)主任?!薄斑@樣.......”這時,北原白馬忽然皺了皺眉頭說:“這名單,神崎同學(xué)為什么不在?”“惠理她.......”齋藤晴鳥說道,“她不喜歡在街上一邊吹一邊走呢?!薄靶邪伞!狈凑膊辉诤跣羞M,只要她坐式不缺席,什么都好說?!澳遣淮驍_老師,我先走了。”“等一下。”北原白馬故意用困惑的語氣問道,“你知道昨天磯源同學(xué)發(fā)生什么事情了?”齋藤晴鳥的手掩在小巧迷人的唇上,微微睜大雙眸說:“怎么了?裕香怎么了?”她表現(xiàn)出的驚訝極其自然,看不出是真是假?!皼],只是她今天很早就來練習(xí)了?!北痹遵R說。齋藤晴鳥微微垂低眼簾,輕聲說:“裕香她,真是個好孩子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