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她將自己的腿和馬腿并列在一起說,宇文詢心里那叫一個惱這不是拐著彎的罵他是畜生么。
西真軍侵入鳳臨時的確是過分了些,可他一介殘廢,不能親自領(lǐng)兵,又坐鎮(zhèn)京都,鞭長莫及之下,如何約束三軍?
將在外,軍隊在她國,他這個幕后策劃人還要求她們?nèi)〖Z于敵,而自己又因殘廢無法隨軍。
種種因素一綜合,他只能對她們的胡作非為睜只眼閉只眼由著些。
宇文詢?yōu)樽约赫蹞p的二十萬兵馬痛心,楚晗則為遭殃的鳳臨百姓鳴不平,這種矛盾,是難以調(diào)和的。
他佩服她獨自深入敵國的膽量,但,該抓住機會不放過時,依然會不放過。
“十六座城,楚少主的胃口倒是越來越大了,”雖已下定決心必要留下她的命,但該演的戲,還是要演足,宇文詢壓住惱意道,“再說,你只是遇到過這種病癥,能不能將其治愈,你也沒有確切的把握吧?”
“喂,我說你不要這么死板的摳字眼兒好嗎?”楚晗見他面色不善地瞪過來,“看什么看?沒見過我這么美的女子嗎?”
噗!取酒回來的鎖言正好聽到這句,不由撲哧出聲。
宇文詢語帶淡淡嘲諷“楚少主還知道自己是女子啊?!?br/>
美是常用來形容男子的,哪有女子以美為榮的?
像她這樣大言不慚、理所當然的,更是絕無僅有,真不知這人屬什么怪胎。
“我當然知道自己是女子,”楚晗哼道,“不然能這么大度地對待害我鳳臨百姓的幕后黑手?”
宇文詢冷嗤“之前還指責本殿……你如此頻繁提起已經(jīng)過去的事,就有意思了么?”
“好吧,那就當咱們扯平了,翻過這一篇,以后都不要再提,如何?”見宇文詢微微扭開頭不說話,楚晗道,“既然默認了,咱就只說眼前的事。十七殿下這雙腿的價值,絕對不止十二座城,這好像沒什么好爭議的吧?”
宇文詢輕哼不語,楚晗看了眼為自己倒酒的鎖言,頷首溫聲道“謝謝。”
鎖言身為小奴,該當伺候主子,宇文詢即使在心里不拿他當下仆,也不會宣之于口。
而能來天星府做客的,不僅寥寥無幾,且無不滿身貴氣,有誰會對一介賤奴道謝呢?
即使是專門伺候十七皇子的人,也脫不開奴的本質(zhì),能因他的特殊身份而和顏悅色、不加刁難,便是不錯了。開口道謝?從來沒有的事。
是以,楚晗這句簡單的道謝,在鎖言聽來,卻如最高禮遇。
宇文詢雖然見她又當面收買自己的貼身廝奴,卻沒再搭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