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墻上、城門內(nèi)外殺成一片,吼聲震天。
皇宮里,與武孛一模一樣的臉孔,因強(qiáng)行吸來的內(nèi)力開始肆虐,而漸漸現(xiàn)出痛苦之色。
“說吧,是你自己體面現(xiàn)身,還是本尊拎著你去?!背系亟o出一道選擇題,因?yàn)樗l(fā)現(xiàn),每次讓別人做選擇時,腦海中的巨人就會睜開眼睛,隨后,盤踞在心口的氣息便會自行運(yùn)轉(zhuǎn),增粗增強(qiáng)。
胳膊被抓的曼妙男子目光斜睨中帶著憤然“不去又如何?”
“不去啊……”楚晗拖出一點(diǎn)尾音,“你覺得,此時還能由得你?”
“……”男子更加氣恨,奈何對方的手猶如鐵箍,讓他絲毫動彈不得,除非他狠心辣手的自斷其臂。
只是,這個念頭剛起,白衣女子的聲音便魔鬼般飄入耳中“手中無刀,掌力再猛,也只能打斷骨頭。骨頭斷了,筋皮卻還連著,不過是自找苦吃?!?br/>
“你……”男子蒼白的臉氣得脹紅,卻突然感覺身體舒適許多,不再有內(nèi)力翻攪作怪,他抬頭看向楚晗,“我想知道,你到底是誰,又為何要幫他?”
“幫他,是因?yàn)楸咀鹁攘怂背暇痈吲R下般俯視男子,“能在那種人鳥絕跡的地方相遇相救,必是有緣。何況,他還答應(yīng)了本尊三個條件。”
“三個條件?”男子冷聲嗤笑,“半個江山?還是以身相許?難道他不知自己只能像老鼠一樣陰暗的活著?永遠(yuǎn)不能讓人知道自己的男兒身?一旦暴露,且不說朝堂震動,天下大亂,就算能力挽狂瀾,坐穩(wěn)皇位,又如何能嫁人?一旦大婚,江山大權(quán)就會旁落她姓……”
“你想多了,”楚晗打斷他,隨后又輕諷淡刺,“你不是要?dú)Я宋浼医絾?,怎么又操心起來了??br/>
“毀在他手上,是他的罪孽,”男子恨恨道,“毀在我手上,是他們欠下的債!”
“罪孽深重不是更好?永下十八層地獄不得超生,”楚晗看著他,“不正是你想要的嗎?”
男子沉默良久,才緩緩點(diǎn)頭“的確……”
楚晗嘆息“要修多少前緣,才能成為今生的姐妹兄弟,相親相愛,相扶相助,更何況是孿生。你們的父君做決定時,他不過和你一樣剛生下來,知道什么?又能左右什么?甚至長大后,他都不知道有你的存在,你恨自己的父君,尚可理解,但若恨他,從何說起?”
男子沉默不語,楚晗道“而你父君如此做法,也許并非為了爭寵,而是為了保命。后宮危機(jī)重重,一個不慎,便是萬丈深淵,我們誰都不知你們的父君當(dāng)時面臨什么樣的險(xiǎn)境,但能讓他冒著一旦暴露就十死無生的危險(xiǎn)撒下彌天大謊,想必也是事出有因,不然也不會同時拿父子三人的命作賭注。”
“可他殺了我!”男子的情緒再次泛出一絲激動,“為什么被丟出皇宮的是我而不是他!”
“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嬰兒,又是情急之下作的決定,你覺得這會是故意選到你頭上?”楚晗跟他杠上了似的,“換作是你,你會耗時挑選誰留誰走?閉上眼睛由命運(yùn)來安排,也許才是當(dāng)時無奈之下的最好方法?!?br/>
“所以我就是那個倒霉者?”男子不服,“就算他有苦衷,就算必須走一個,為什么非要我死?”
“殿下!”一聲哭嚎隨著殿門被撞開的“嘭”聲,一名身著宮奴服飾的年老男人跌進(jìn)門里,隨后便是撲通跪下,痛哭流涕,“殿下誤會天后鳳君了!”
楚晗淡淡看著在殿門外摒氣斂息偷聽許久的老奴,沒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