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都是毫無證據(jù)的推理,程醫(yī)師和小二姐一失蹤,事情就立即變得不一樣了。曹緒莘和程靜湖親自帶人過去查看,卻一無所獲,連點(diǎn)兒蛛絲馬跡都找不到,就像那兩人憑空消失了一樣。
婁敏宵和沈淵鱈的軍隊(duì)在年前拿回三城后,便原地休整,所有將士都在軍中過的年。年后,西真派出大量援軍協(xié)助守城,兩軍至今相持不下。東方凌天欲派景王過去相助,卻憐她已勞累日久,便壓了下來。
再說,她也不想太依靠景王,軍中若無其她能力突出的大將,什么都要景王出馬才能擺平,對她這個帝王,也不是件好事,所以她寧愿想辦法籌集糧草,也要給婁敏宵和沈淵鱈更多的機(jī)會。
與西真的戰(zhàn)事還在后續(xù)中膠著著,并未真正平息,景王卻在京中差點(diǎn)被人暗算,東方凌天不怒才怪。如曹緒莘和程靜湖所言,她首先懷疑的,就是賢王。
但同時,她也有另一種懷疑賢王剛接受深刻的教訓(xùn),即使因爭儲而動作不會止,也不會蠢到在這個時候出手。
怒過之后,便是冷靜思索,不到半刻鐘,貼身護(hù)衛(wèi)依朦便帶著皇帝密令出了宮,由此,調(diào)查驚馬事件便有了一明一暗兩撥人,刑部與大理寺在明,依朦在暗。
而在后宮某個角落的偏僻宮殿里,一名剛產(chǎn)下嬰孩不久的男子,正躺在床上含笑輕撫身旁襁褓中孩子的嫩嫩小臉兒,面容喜悅,心里滿足。
“主子,該喝湯了?!币幻蠇D端著托盤走了進(jìn)來,頓時,一股濃香的雞湯味撲面而來。
男子看著在自己剛生下孩子便突然出現(xiàn)、隨后又留下來照顧他們父女二人的老婦,坐起身,接過那碗帶肉雞湯,道了聲謝,才送入口中。
老婦淡淡道“主子以后不必再道謝,老婦現(xiàn)在是主子在宮中的婢女,伺候主子是應(yīng)該的,主子若道謝順了口,哪天被人聽見,會徒生事端?!?br/>
“是,”男子微微一笑,“您說的是,那,以后可就委屈您老了。”
“老婦是受上君之令前來伺候主子,保護(hù)小少主,只有榮幸,并無委屈,”老婦看了一眼床上的嬰兒,目光出現(xiàn)一絲柔和,“主子喚老婦老梅即可。”
男子點(diǎn)點(diǎn)頭“好,老梅。”
老梅不再說話,殿里安靜下來,只有男子輕淺的喝湯聲。
男子信任她,不僅是因?yàn)樗谒a(chǎn)后力竭之時前來相助,更是因?yàn)樗谎劬驼J(rèn)出,此人乃是帶他去聳天峰面見失憶少主的人。
與少主地床天被了一個月,他幸運(yùn)地懷上了她的孩子。
在宮里每個寂寥的日子,都是腹中的孩子陪伴他,是孩子支撐他在這如同無人荒野的地方忍耐下來。
沒有任何封號,更沒有伺候他的宮奴婢女,什么都要靠自己。
有武功在身,日子倒不會過得太艱難,吃的喝的都會有,餓不著。而且在前三個月不穩(wěn)定的胎期里,還總有人悄悄將吃食和衣物放在破舊的宮殿里,當(dāng)時他就猜想到底是誰在幫他,最后,還是覺得應(yīng)該是身手不凡的老婦,因?yàn)樽约核J(rèn)識的人里,只她有在皇宮來去自如的本事。
危險(xiǎn)期過后,衣食便無人再送了,他抓抓魚,打打鳥兒,不時走一趟御膳房,日子便平穩(wěn)的度過來了,直到臨近產(chǎn)期,肚子太大,行事不便,才又有人悄悄送來大量的肉食蔬菜等物。
一個只被帝王“酒后亂性”的小小宮奴,除了被日常值官記上一筆,誰還記得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