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后的右相府。
忙碌了一天,穆丹薇身心俱疲地走進(jìn)臥房,卻陡然見到一個戴著面具的陌生女子靜靜坐在那里,手里還把玩著茶碗蓋子。
“你是誰?”她吃了一驚,卻并不慌亂,只是蹙眉質(zhì)問。
能無視相府里的重重陣法,也沒有驚動明處和暗處的雙重護(hù)衛(wèi),顯然是武功卓絕。但對方既然只是在臥房外室候她,自然不是欲行不利之事,相反,倒很可能是有求于她。
瘦削到下巴尖尖、且布有少量雀斑的女子頭也不抬道“右相大人智慧過人,臨危不懼,在下佩服。在下此次前來,是想與右相大人合作?!?br/>
“合作?”穆丹薇冷冷道,“你我素不相識,無可合作?!?br/>
“話別說得這么絕對嘛!”女子對她的態(tài)度不以為意,“等我說完,大人再表態(tài)不遲?!?br/>
穆丹薇輕哼“先報上名來,再說出你的主子是誰,方可談?!?br/>
女子這才轉(zhuǎn)過臉來,微笑著正面看她“我就是主子?。 ?br/>
“不可能,這不符合常理……”穆丹薇搖搖頭淡淡道,“若是你們連這點(diǎn)誠意都沒有,事情也不用說出口了,請吧!”
見她下了逐客令,女子無奈一笑“好吧,既然你非要追根問底……”她站起身拱了拱手,“在下顧南風(fēng),奉碧霄宮少主君之密令,前來與右相大人洽談相商重要事宜。”
楚語然?穆丹薇先是愣了一下,隨后便是微微蹙眉,再轉(zhuǎn)成淡漠“本相與他可沒有任何交集?!?br/>
“以前沒有,不代表以后沒有啊?!迸舆€是那副像在自己家的輕松腔調(diào),“咱們明人不說暗話,少主君的真實(shí)身份,想必你這個最受皇上器重的右相大人十分清楚?!?br/>
穆丹薇盯著她的臉,很謹(jǐn)慎地沒說話。
女子輕笑“別緊張,又不是詐你套話。雖然目前母子二人有了些矛盾,但不管怎么說,少主君也是她最愛的后君所生的皇子,再怎么鬧,也很難刀劍相向,畢竟是血脈相連嘛!右相大人你說是不是?”
對方把關(guān)于楚語然身份的那層窗戶紙完捅破明著說,穆丹薇的猜疑便消散了,畢竟知道這件秘事的,總共就沒有幾個人。她輕輕吐出一口氣“說吧,殿下他派你來做什么?”
“自然不是來殺你,”女子笑道,“相反,他是想幫你,順便為自己謀點(diǎn)兒小小福利?!?br/>
“幫我?”穆丹薇走到桌子另一邊的繡凳上坐下,“皇上曾對楚晗下過格殺令,雖然她不是死于皇上之手,但本相可不相信殿下心中對皇上沒有產(chǎn)生一絲怨恨。而本相,又是皇上所信賴的近臣,所謂愛屋及烏,恨屋自然也會及烏,他會幫助本相?”
她搖了搖頭,“再說,現(xiàn)在國難當(dāng)頭,本相寢食難安,武林之事又由凰衛(wèi)樓統(tǒng)管,直接匯報于皇上,殿下跟本相,也沒什么可合作的吧。”
“在下既然替殿下來找右相大人了,自然是有可合作的地方?!迸硬痪o不慢道,“如今咱們鳳臨國情勢危急,想必右相大人為了國事,已是絞盡腦汁,日夜難安,連肖公子都顧不得想了?!?br/>
穆丹薇沒有答話,卻面色冷黑。淺靈渾身冰冷,昏睡不醒,又總有一絲氣息尚存。只是,連御醫(yī)們都一直束手無策,醫(yī)治無效。后來在肖杜衡和其夫郎的跪求下,她和皇上都答應(yīng)讓他回到白云山莊,并派出護(hù)衛(wèi)隊進(jìn)行護(hù)送。一想到那個冰雪空靈卻因體弱而總是受苦的少年男子,她的心就揪緊作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