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皇宮出來,楚晗沒再用地遁術(shù),而是大大方方地從大門走進(jìn)圣宮,而琉火,早已在等著迎接她。
二人都知道圣宮里有皇上安排的人,但琉火的情形和楚晗不同,天虞山已經(jīng)到了可以拔除所有釘子的時候,圣宮卻沒那個必要。琉火是理惠征的親兒子,又沒打算和自己的母皇翻臉,暫時先留著好了。
若是找個理由將其趕出圣宮,理惠征定會再送一個進(jìn)來,那又何必處理?不起什么作用不說,反而讓母子二人心中都暗生不快,影響目前的和平關(guān)系。
輪值守衛(wèi)關(guān)上圣宮大門,琉火與楚晗緩步并行。屬于八月的各種花朵都正在競相開放,整個圣宮都飄著淡淡的香氣,行走其中,猶如沐浴在并不濃烈的香氛里。
兩人一路無語,待進(jìn)了正殿宮門,琉火便立即五指穿插地扣住她的手,相牽而行。楚晗看向他,露出笑容,琉火卻遞上自己的魅惑紅唇。楚晗無法拒絕他的熱情,但只是相吻片刻,并沒有繼續(xù)做別的動作。
進(jìn)了殿,琉火親自動手燃起小爐為她燒水沏茶,楚晗淡淡笑看他面含滿足之色地為她忙碌,他人雖熱情如火,但做起事來也是動作優(yōu)雅。
待茶水端到她面前,琉火也坐了下來,她才一邊喝茶,一邊對他說起進(jìn)宮之事。
她知道他早就想聽了,知道他即使能自己想出一部分,也能從別人口中問出一些,但最想的,還是聽她親口說給他聽。既然如此,她便滿足他,從揭榜開始到離開皇宮宮門,都詳細(xì)地一一講述。
琉火聽得掩不住笑意,有時還會笑出聲來,尤其是布告守衛(wèi)和歐禇把她當(dāng)成瞎子、楚晗拿出生銹的破鐵盒時。
“什么時候成了醫(yī)圣的門徒了?”琉火對她母皇生氣的事不以為意,只想到歐禇被嚇得不輕,就忍不住好笑,“你也不怕皇宮里真出什么事、都先懷疑到你頭上?!?br/>
楚晗笑了笑,轉(zhuǎn)換話題道“不過,通過今天的事,我現(xiàn),若想以另一種身份和形象繼續(xù)行走江湖,只是換個裝扮還不行?!?br/>
琉火點點頭,連很少見她的母皇都認(rèn)出來了,可見的確不妥,必須要徹底地改頭換面。
他想了想道“晗,你可聽說過一種叫百魅幻面的秘術(shù)?”
“百魅幻面?倒是在咱家的藏書閣中看到過,但只有三言兩語,記載不多,據(jù)說修習(xí)之后,臉龐可以千變?nèi)f化,聲音也可以隨心改變。最后一名修習(xí)者,被武林人士稱為千面人間魔,”楚晗微微蹙眉,“可百年前隨著血洗武林事件,千面人間魔也消失無蹤,不知是隱居起來,還是已經(jīng)仙逝。”
琉火聽到她用“咱家”這個詞,心中甚是甜蜜,感覺上對天虞山的碧霄宮又親切一層,微微點頭道“不錯。而且據(jù)我所知,各國皇宮的禁衛(wèi)高層都曾派人尋找過她,包括我們風(fēng)純國的上一任最高祭司和你們鳳臨國的凰衛(wèi)樓,都曾暗中出動人馬。但可惜的是,至今都一無所獲,沒有人能找到她!”
“哦?”楚晗淡淡挑眉,“既然找了這么久,總不會一點線索都沒有吧?”
“有?!绷鸹鸷敛华q豫地將可貴消息透露給她,“在西真國的西夕山那邊尋到過蛛絲馬跡,但西夕山被一座絕世大陣所籠罩,此陣無人能破,誰都進(jìn)不去!沒人知道她是否真的隱居其中,或者說,沒人知道她現(xiàn)在是死是活,畢竟這么多年過去了。如果她還活著,應(yīng)該有兩百多歲近三百歲了。不過,大部分人都推測她已經(jīng)死了?!?br/>
“這樣……”楚晗垂眸沉思,半晌后,才道,“等這邊事了,我去一趟西夕山!”
“帶上我!”琉火立即道。楚晗看著他“不用主持祭祀活動?”
琉火頓時泄氣,他不但要主持,還要一人飾兩角。上一任最高祭司至今杳無音信,千若又走了,他又過回從前的日子。
見他滿臉失望,楚晗心疼地將他拉入懷中抱住,安慰道“我先去探探路,等你有空了,我再帶你到處玩玩?!?br/>